说到这里?,许青窈打断薄今墨,神情清冷淡然,“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为什么不放?”薄今墨反问。
许青窈冷嗤一声,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漠然,“后面?春官把那?些银子还回来没?有,如果?没?有,我现在就赔。”说着竟然真的要从袖里?取银票来付,这本是她带来给大伯一家作为被薄府家丁侮辱的赔偿,现在既然春官作出这样没?脸的事来,少不得她要替许家人遮丑了。
“什么银子回来不回来的,人家根本没?拿银子,你不知道,你这个堂弟,却是个好样的。”
薄今墨掌心一展,竟然是枚薄壳的小酥饼,许青窈知道这个,这是炉房灶上?特有的点心,因为那?师父手艺一绝,此物很得伙计们喜欢,常常供不应求。
薄今墨笑着说:“炉房的规矩是禁止夹带一切私物,偏偏你堂弟,非要把这个藏在帽子夹层里?带走,说是要带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尝尝鲜。”
薄今墨掰开酥饼,摇着头失笑道:“第?二?天,你大伯就揪着你堂弟的耳朵,把小点心原封不动地给我送来了。”
许青窈掌不住笑了,笑过?以后,又半信半疑地盯着薄今墨,良久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薄今墨点头,“真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许青窈又笑起来,这回却笑得有些苍凉,“说谎话不眨眼,要真是如此,在裕春和干得好好的,他怎么会答应去归化城?”
那?地方?的钱庄是新开起来的,同淮安总号的气势和规模天壤之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有人特意往低处走的。
“淮安总号人才辈出,他大约是自觉出不了头,便想找新的地方?崭露头角,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也是人之常情。”
许青窈垂眼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声音带着点哽咽,又刻意用微笑压了下去,“好吧,你说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