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诗愣愣地看着他。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很难, 也可以不用憋在心里。”程宿屿心平气和道,“薄诗,你可以试着告诉我。”
“我们在交往。”
“……”
薄诗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程宿屿, 自己难过的情绪源头是他。
她只能在踌躇片刻后,抬起沾着水汽的眼尾, 看着他, 然后下定决心般上前几步, 伸手环住青年突然僵住的腰, 闷闷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轻喃道:“程宿屿,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她散落的黑发扫过他手臂,又落在锁骨处。
轻飘飘的,很痒。
程宿屿垂下眸,脸上的表情在光影下半明半暗,看不出情绪来。
“程宿屿,别离开我。”
薄诗没等到他的回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她眼睫毛有些湿润,像是害怕会失去他,抱他的力道愈发加重,和他贴得也更紧了。
“我不会。”他终于说。
程宿屿垂下眸,声音很轻,像是一道叹息,“你记性真的很差。”
“明明说过不会丢下……的。”
当中有个音节模糊,听不清晰。
薄诗颤抖的手几乎快要触碰到青年瘦削的肩胛骨。
她若是再往里些,也能探入到他整齐衬衫的内侧,触摸他漂亮的肌肤。
这是一个无论对谁来说,都有些危险的距离。
在薄诗小心翼翼地踮脚,凑上来咬住自己喉结,且另一只手碰到他皮带上的金属扣时,程宿屿终于抓住了她的手。
“……薄诗。”
他有些难耐地后退一步,手腕上隐隐的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