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撑了多久,顾诗筠又昏睡了过去。
长时间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有的时候,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幻觉。
她还在蓉城……
她还在医院的手术室……
刚回到家,就要应付爹妈喋喋不休的催婚……
既然催得紧,那她就随便找一个国家帮忙挑好的……
“程赟……”
不知为何,她闭着眼睛,忽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冥冥茫茫,像一种信念。
她还是新婚,两年没有见自己的丈夫了,但他已经休假了,他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然而在古圭拉的雪海高峰之巅,自己的呼唤除了周围冷冰冰的岩石能听见,就再也没有人能回应了。
顾诗筠双手动了动,恰巧就摸到了自己鼓鼓囊囊的外衣口袋,糖纸窸窣的声音,满满一袋。
是之前秦悠然塞进来的。
饿极,她赶紧拿出一颗,也不管味道有多酸多齁,直接用力用牙嚼碎,咽了下去。
吃了两颗糖,稍微有了点余力,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尽量保持体力。
头顶的那丝缝隙已经变成了刺眼的白光。
又是一夜过去。
依然没有救援队赶到。
顾诗筠稍微歇了一口气,又吃了两颗糖,然后动了动身子。
小腿和大腿之间的皮肉痛感已经过去,只剩下长时间不动而产生的酸麻感,她难受得紧紧咬住下唇,艰难地将自己的下半身往上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