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义忽地一惊,抬眼侧目看过来,见他还没走,不觉得有些生气,但毕竟是自己领头带飞、一把手培养出来的飞行员,也不好私下里发作。
“程赟,你怎么还没走?”
程赟往前走了一步,肩上的肩章在阳光的斜射下,溢着淡淡的坚定信念。
但他不能冲动,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硬声道:“旅长,如果这次要跳伞进去援救古圭拉震区,我去。”
他仔细重复一遍,细枝末节条条理理,像是义无反顾,更像是蓄势待发没有退路。
因为顾诗筠在等他。
濒临崩溃与绝望的边缘。
所以,他一定要去。
周建义却难得提高声量、盛了怒气,“邻国震区援助,是你想去就去的吗?”
程赟沉淀了神色,认真说道:“旅长,我们 2x旅没人比我跳伞经验丰富。”
作为一个飞行员,弹射出舱启动降落伞,在超音速的气流下安全平稳地着落着水,这是用生命训练而成的。
然而周建义却怒斥道:“程赟,你是一个歼击机飞行员!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赟义无反顾,“她是我的妻子。”
周建义屏气凝神,重重地地拍了拍桌子,“可你首先是个军人,其次才是她的丈夫!作为军人,服从是你的天职!”
军人?
听到这个词,程赟眼神遽然一凝。
心口徘徊,强忍着一腔难以克制的冲动,终是沉默定下。
“明白。”
窗外的霜雪落满了尔德喀什的山脉。
一望无垠的天际模糊了双眼看不到的西北远方。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互相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