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只手,骨节强劲手指修长,不仅自带俄式前置的整洁,就连指甲盖的弧度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但她偏偏是个有原则的人。
夫妻之间的冷战,就这么点小恩小惠,根本无法打动她“坚定”的内心。
于是,顾诗筠不咸不淡地斜睃了他一眼,绕过那只手,径直朝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她紧了紧身上的飞行夹克,轻轻一呼吸,就是一股带着冰凉气息的天空滋味,好闻,又有安全感。
程赟也没再强求。
他跟在她身后,亦缓慢前行。
山顶风大,卷起细密的尘埃,厚靴踩在脚下,糅糅碾过碎石。
无声胜似有声。
从容不迫也变成了窘迫局促。
顾诗筠越走越快。
可依然双影重叠,脚步紧随。
等到了帐篷面前,就见秦悠然正闲适恣意地站在门口晒太阳。
“哟,看你们俩这模样,折腾一晚上没睡啊?”
她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地将目光逡巡在二人身上,就算看到顾诗筠披着程赟的外套,也是波澜不惊、熟视无睹。
顾诗筠早就习惯了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见她话中有话,反唇相讥道:“没办法,我没秦医生你这么闲。”
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呗。
看你这无聊的,三千米海拔的太阳都不够你晒的。
秦悠然听了,既没生气,也没恼。
她依然饶有趣味地盯着散发着微妙化学反应的两个人,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顾诗筠困得睁不开眼,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便脱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塞进程赟的手里,转身进了帐篷。
厚实的帘子晃晃悠悠。
“筠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