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繁复,落落大方。
似乎是经常见到戎装的军人, 她没什么太过惊讶的, 跟沙迦说了几句话之后, 便安排了一个小小的房间。
很小很小。
然后只有一张床。
程赟眉眼舒展——真懂他的心思。
女主人会简单的汉语,估计在中古边境挖过虫草或者念过书。
她端上两杯色泽橙黄的青稞酒,“需要食物可以喊我。”
说完便离开了。
青稞酒弥漫着淡淡的清酸甜味, 度数极低却亦然上头。顾诗筠太累, 喝完暖呼呼的一杯, 衣服也不脱, 倒头就睡。
程赟坐在一边看着她, 伸手扶了扶她的肩,“筠筠……”
顾诗筠不耐烦地撇开他的手。
程赟继续道:“让个位置?”
话音刚落,沉默就随着沉寂悄然而至,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佛龛和礼佛的简单用品。
他耐心劝说:“我只是睡会儿觉。”
顾诗筠一听,睁眼转过身来。
“所以呢,你觉得我以为你会做什么?”
她侧着身, 脸颊肉嘟嘟地看着他, 尤其是一杯青稞酒下肚, 莫名带了一丝甜味。
程赟当然不会对她说谎, 他指了指旁边的佛龛香炉,“佛祖眼皮子底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瞧瞧,这男人还挺道貌岸然的。
顾诗筠抿着唇,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视下,脸颊越来越红。她鼓着腮帮,勉强和他势均力敌地相视一眼,便往边上挪了挪,空出大半个位置。
也不知道是出乎意料还是意料之中,程赟确实只是睡觉,普普通通的睡觉。
而且地方狭小,他还是坐着睡的。
一夜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