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那声音,跟自带扩音器似的,明明调低了音量,但在这种空荡又狭小的房间里还是近在耳畔。
“筠筠啊,你上次出事到底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跟妈好好说说!”
余震被埋那两天,虽然没有什么外伤,但却是精神上无法抹去的创伤,顾诗筠已经努力在忘记一切,但忽然被勾起,还是着实内心一震。
她将手机拿远了一些,说道:“妈,回去再跟你说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现在好得很呢,别担心了。”
知道她忙,顾母也没打算再纠缠,但想了想,还是要再催一下,“那……程赟什么时候休假啊?”
这话一出,顾诗筠不觉侧目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男人,她内心微微慌乱,一口气提到喉咙口,慢慢道:“他……应该快了……”
顾母一听,更急了,“什么叫应该?筠筠啊,你俩结婚两年了,你不过去他不回来,这孩子怎么生?”
又来……
催完婚还要催孩子,但凡涉及到生孩子,老妈的态度从来都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比如——
“你生了我帮你带啊!”
“男孩女孩都可以!”
“但你总要生吧!”
顾诗筠不厌其烦,解释道:“他平时在部队,我怎么生啊?我又不是单细胞生物可以进行无性繁殖。”
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抠了抠手机背面的指环,这个时候、这个气氛、这个场合,还要顶着程赟两道施压的视线,整个人都觉得要被压扁了。
顾母依然坚持不下,“你给他探个口风呗?就现在,快。”
顾诗筠犹豫道:“不用。”
顾母着急:“为什么不用啊?”
面对老妈的咄咄逼问,顾诗筠支吾不定,“明天再说吧,太晚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