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要不骂吧。
骂醒了就好了。
“你神经病还是抑郁症预备役啊?”秦悠然长呼一口气,一鼓作气地问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在古圭拉?人家要是活着,不去澳洲新西兰、北欧加拿大,跑古圭拉干什么?挖虫草?还是开荒辟野发现新大陆啊?”
听她叽里咕噜呜呜糟糟一大段,顾诗筠也没有听进去一个字,没有了最初几天的彷徨四顾,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想要挣脱的边缘。
见她依然目光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秦悠然咬牙问道:“顾诗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然而不管她的声音有多大,分贝有多高,都唤不醒心思早就飘向远方的人。
那一刻,像是有一团猝然升起的火焰堵在了胸口,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紧紧地箍住她的大脑。
顾诗筠忽地转头看向秦悠然,颤着声音问道:“如果我说,我这些天,每到傍晚都能听见程赟的口哨声,你信吗?”
话音刚落,秦悠然陡然间愀然色变,她难以理解地敛紧了眉眼,回想起当初在古圭拉,顾诗筠被救出来的时候确实有一只金属口哨被她死死咬在嘴里。
是程赟给她的,也是程赟告诉她,如果有什么事,就吹响它……
秦悠然不觉恍然愣神,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俯仰之间仿佛走过万水千山,二人就这么四目相觑,偌大的房间里缓缓跳动着三个人的心脏。
许久,秦悠然才沙哑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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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便是白露。
蓉城的天气逐渐转凉,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等到日落西山便是温度骤降,躲不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