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根反骨,于是痛失父母之爱,至交之亲,如此一想,大约生下来就该做一场最淋漓的报复。
不怪他迷信,只是世事难料,总要寻一个精神寄托。
周晚溪猜得透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故意叱道:“就是一根骨头,那里来那么多说法,我妈说那是小时候睡觉睡得少,骨头没磨平。”
“”何辜的信仰被他碎得七零八落,表情空白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叹了口气,“你爱怎么说怎么说,随便,走了。”
他裹紧身上的校服,一步一步踏入了无边夜色里,黑夜无止境的攫取着他身上从周晚溪家捎带出的热意,而只要回头就可以望见某层楼窗里映出来的暖光,他就在这样的诱惑里死死咬着牙不敢回头望一眼,怕只要一回头,就会不知廉耻地再贴上去。
他曾经关于爱的所有幻想,都在那里。像吃过禁果的亚当,朝伊甸园里放眼望去——
才知自己生活在不堪一击的荒芜之地里。
周晚溪不知,笑嘻嘻地问郑陆欣,“他人怎么样?”
“话有点少,不过长得倒是很帅。”郑陆欣捧着脸做小女孩状,而后话风一转,语带嫌弃,“妈妈当初就想把你养成这种风格,结果不知道哪一步走偏了,养出来你这么个二货。”
“”
周晚溪默默地吃了一口苹果,感觉自己的地位日渐降低,刚要开溜,又被郑陆欣叫住,“儿砸,你这样的,能把人家拿下吗?”
男性尊严被挑战了,他忿忿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郑女士,多少人想追我还追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