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陆欣满头雾水地被喊进来又被骗出去,越发觉得儿子真是长大了不能要了干脆下锅加个菜算了,一转头又发现周赫在偷吃,跟亲儿子一个德行,于是瞬间忘了刚刚还在回忆的浪漫往事,“周赫,不准偷吃!”
她叉着腰去炒菜,周晚溪在房间里苦思冥想,皱皱巴巴,最后艰难地发过去一条:何辜,你喜欢读诗吗?
靠!他把头一歪,羞愤欲死,感觉自己真是个实打实的棒槌,于是又找补了一句,“我就随口一问。”
对方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接起来两个人都害羞地沉默,何辜垂着眼看手腕上的旧木鱼,气氛是蒸腾的暧昧,把两个人紧紧地逼到了一处。
“那个”周晚溪鼓足勇气,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明天气温是零度到五度。”
何辜笑起来,胸腔的震动在满室寂静里格外性感,他说:“我知道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提刚才的胡言乱语。思念令人肝肠欲断,化成了有口难言的温柔,于是他们又安静下来,隔着屏幕的两端,仿佛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
何辜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像不忍打扰这片安静:“冬天真的很冷。”
“是啊。”
“所以手也会很冷。”他攥着没来得及脱掉的校服下摆,冰冷僵硬的关节泛起青白色,“所以不如”
玄关处忽然传来震天响的关门声,他匆忙挂掉电话,给周晚溪留一个心知肚明的悬念。
可是情意绵长,悄然在角落里落地生根,不知不觉,竟已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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