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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不迟愣了片刻,也微微地笑起来,然后慢吞吞地说道:“你上次说,摔倒是很正常的。”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桑丛才慢慢走进了他的视线里,他开始真正注意起这个人,说是爱情开始的地方也不为过。

只见桑丛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来,仔仔细细地帮应不迟贴好,才应声:“当然是正常的,况且——”

他一下子住了口。

应不迟却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迟钝地反应了一下,又想起病房里桑丛的拼命找补,线索被串联起,指向一个最有可能的结局,他问:“你知道什么了?”

“……”

桑丛本来就不擅说谎,此时此刻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他支支吾吾地:“没什么。”

他想:怎么应不迟总在该迟钝的地方敏感?

已经来不及了,应不迟眉头皱起来,手掌也从桑丛的手里挣脱,他一字一句地问,却没有什么质疑的意味,好像说出来的话都是经年难以吞咽的瘀血:“你都知道了。”

桑丛只能点头,然后又急急地说:“这没什么!应不迟,你……”

“有什么。”应不迟本来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和桑丛拉开了一点距离,听到这话又回过头,分外暴怒,但说话仍旧不疾不徐,思维让他永远不能加快语速,可是并不妨碍他露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面孔,“你知道了,出于某些原因,你不说,是在可怜我?还是我妈告诉你,要让着我?”

应不迟的崩溃从内里开始,并不如何在外表上显露,他思绪一团乱麻,说出的话也表现不出自己一丝一毫的真正所想,他其实想说:为什么事情总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