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翩好委屈地看了燕归南一眼，始作俑者一脸坦然，仿佛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答非所问道：“想什么呢刚刚？”

“……什么也没想啊。”

燕归南听了这个回答，没吭声，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笑了笑：“这样啊。”

时翩：……

总觉得被看穿了。

但时老师偏不信邪，他皱了皱眉头，小动作分毫不差地落进燕归南眼睛里面：“不说了不说了，吃饭。”

时翩埋头扒拉一口饭，下一刻一双手从对面伸过来，准确无误地摘走了他脸上不小心沾上的饭粒，被触过的地方犹如火烧，瞬间带红了他一片脸颊，而后他抿着嘴瞧对方，燕归南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他忽然就心虚了，小声地喊道：“燕老师……”

他讨好卖乖的时候，就爱喊燕归南老师。

“怎么？”

时翩一时又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了，燕归南终于被耗干净所有耐心，只听他很长很长地叹了口气：“时翩，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挺累的。”

“啊？”情绪转变太快，明明上一秒还在温存擦嘴，这一秒好像就上升到了某种高度，时翩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他张大嘴巴，眼看着燕归南饭也不吃了，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搁，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低气压里，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若是能具象化出两只耳朵，恐怕已经蔫嗒嗒地垂了下去，看上去好不可怜。

“……燕……”时翩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

“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呢，我已经把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燕归南看上去很困惑，这种类似于天真的表情奇妙地中和了他的成熟清冷的气质，以至于让时翩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都顾不得，只想赶紧哄一哄：“我没有瞒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