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樊迟道。
这下谈与修真的感觉自己放松了不少,他短促地笑了一下,脸颊还滴着水,“那我先走了。”
趁樊迟还没说话之前,他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下次有空,可以一起看电影。”
声音又低又含糊,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樊迟却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当即愣在原地,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后仿佛又生怕这样的回应仍然不够肯定,连说了三个好字,英俊的面孔在厕所灯光的照射下并不显得十分明显,但很显然,这样的邀请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令他连反应都仓促羞怯。
就这一句话,仅仅是个没有日期的邀约,在更多成年人的世界里,大家往往都默契地不把它当真,但樊迟偏要将它当真,偏觉得今晚实在是一刻值千金;因为在谈与修不知情的时刻里,他已经等待这个瞬间很多年。
手机还在他口袋里疯狂震动,来电显示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那个功成名就的亲爹,他再次挂断,说话难得有点结巴:“……再见?”
“再见。”
谈与修这才要离开,他迈着大步走出洗手间,在拐角的墙壁处打开前置摄像头照了照,确认自己没有因为哭过而留下的任何痕迹,才放心地回到包间;包间里仲囡和燕归南好像正在说着什么,仲囡显得十分垂头丧气,他走过去拍了拍燕归南的肩膀,轻巧地说:“你不要总欺负囡囡。”
“都是nan,谁欺负谁了?”燕归南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谈与修清俊的眉眼看,这让他觉得十分紧张,毕竟面前的人做了好几年讲师,捕捉细节实在很有一手,但燕归南什么也没说,好像并没发现,只轻描淡写地道,“与修,我看你最近是有些上火,眼里都出了红血丝了。”
仲囡原本还在一种垂头丧气的状态中,这下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瞪大眼睛凑近谈与修,“咻咻,你的脸可是门面,红血丝都不能有……我回头给你带点眼药水吧,我妈说好用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