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握着那张湿纸巾,水分早就蒸发殆尽,可是还是舍不得松手,并且一想到就悲从中来:别人失恋哪有他这么憋屈,到头来只有一张纸巾,还是擦过的!
喻望找前台要了根笔,摁断了弘宇星的第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把房间里的菜单当垫板,歪歪扭扭地在那张纸巾上写:想辞职的第382回 。
刚写了一句话,一滴眼泪啪嗒滴了上去,把字给晕开了。
弘宇星还在满世界地找他,电话短信轮番轰炸,刚开始还按捺着心情,短信里一口一个小鱼,什么甜蜜话都一股脑地往外倒;可是随着信息一条接一条的石沉大海,好像也终于着急了,连名带姓地称呼道:
[喻望,我到底怎么着你了?]
后来,又改成:[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我不问你在哪儿,我就是担心你……喻总。]
以一句喻总作为开始,最后也要以这个疏离冷淡的称呼结束。
喻望手指头划过这条短信,忍不住鼻尖一酸,他在心里想,弘宇星一定也觉得他奇怪,明明前一分钟还好好的,下一分钟就变成这样。
弘宇星一定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
最后,他吸了吸鼻子,很慢很慢地在聊天框里一个字一个字打道:别找我了,我没事。
每个字都好像踩着他血肉模糊的心脏经过,他是喝下神药双手双脚装反的人鱼,连按屏幕都觉得指尖生疼。
弘宇星没再回一个字。
98
喻望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好是周末,不需要上班,手机上自从他给弘宇星发完那条报平安的短信,对方就再也没吭过声,反倒是他妈二十分种前发来一条短信说已经到家了,他可以现在回去。
他去前台退了房,继续打车直奔家门,走之前还没忘把那个脏兮兮皱巴巴惨遭蹂躏的纸巾给揣兜里,可等到了家门口,刚把车门开一条缝,外面的把手就被人死死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