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幸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他的五感，却越发敏锐。

他感觉到，少女的手，隔着防溢贴，轻轻地按了上来。

一下。

两下。

“你的防溢贴松了呢。”少女在他耳畔缓缓道，声若呢喃，气息铺天盖地，将顾幸笼罩起来，无法逃脱。

眼角不受控制地沁出了眼泪，随后，顾幸听见了世间最甜蜜的语言。

“真香。”她说。

……

直到苏墨墨离开，顾幸都未曾回神。她离开后，他的身体仿若失去了支撑一般，腿也软，顾幸只能靠在墙壁上，缓缓滑落。

——是他一开始等待时，倚靠的那面墙壁。

墙未曾变化，少年却截然不同。

比起当时高不可攀的淡漠，如今滑落在墙角，蜷缩着、将头埋入膝盖的少年，变化比alha和oga还大。

夕阳如初，许久之后，少年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泪水。在夕阳下，整个人格外柔软，黑发凌乱，像一只蓬松的猫咪一样。

少年缓缓地站起了身。他的身上，早晨熨贴整齐的白衬衫，被压出了褶皱，至于黑色的领带，更是被攥成了一团，一点看不出是几十万信用点的高级货。

少年完全没想着整理自己的衣物，他站起身，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