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头晕目眩,不知方向地走了很久,被村子一户人家救了。
那家老婆婆很好,给他包扎了伤口,还给他煮鱼吃,不过食物与他而言,都是寡淡无味的饱腹东西,他盯着血淋淋的菜板,食指抹了抹,含在嘴里,情不自禁地笑。
旁人瞧着,十分人。
“……你、你在做什么?!”“这小孩……怪物!”
“快走开!”
白辛又被赶走了。
大雨磅礴,他拖着湿答答的小身躯,躲藏在路边,堆积的干谷草里。
藏了两日,没有喝药,白辛颤抖着身躯,感觉再不饮血就要死了,忍不住将爪牙伸向平静的村子。
白越水找到人的时候,小白辛灰头土脸,蹲在鸡笼里。
他怀里抱着只咕咕直叫的鸡,嘴角沾着血,无措地看着她。
“……对不起。”白辛低头道,“你让我在府里等你的,我不小心迷路了,想吃饱了再去找你。”
白越水已知道她离开后,发生了何事,看着白辛满身的青紫伤痕,心里难受极了。
“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府里。”
白辛使劲摇摇头:“不对不对,你很好。”
他放开扑棱想飞走的鸡,从衣兜里,神神秘秘地摸出一个白生生的鸡蛋,他这两日藏在鸡圈里,发现村民都在找这个东西,想来是宝物。
“给你。”白辛小声道。
白越水愣了愣,反应过来,对上纯澈真挚的眼眸,扯起一抹温柔的笑,接过被捂得温热的鸡蛋。
“好,谢谢。”
她小心收了起来,正要给白辛敷药,听到白辛犹豫不决的声音。
“医师姐姐,我不是叫白辛么,为什么……他们都叫我怪物。”
白越水一默,随后将白辛脸蛋血污擦拭干净,杏眸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怪物,只是病了,知道吗。”
白辛眨了眨眼:“病了?”
“嗯,别怨恨那些百姓,他们只是害怕。”白越水将一株药草挽成环,戴在白辛手腕,摸了摸他的头。
“我会治好你的,别怕。”
甘涩的药草味道,驱散了白辛心底的阴霾不安,他望着面前的女子,望了许久,轻轻抓住她雪白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