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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越水活下来就会开心吗,当真是惨无人道的邪魔!不可理喻!

新仇旧恨,蓝怀瑾恨不得将白辛千刀万剐,可他实力不及这个刚满十四岁的少年,更令他愤恨不已。

不过,他也不是没法诛他的心。

自从蓝怀瑾来了,白辛没有再寸步不离守在白越水身边,他知道自己被师父讨厌了,既然想要师父高兴些,便不能靠的太近。

除了喂白越水魂珠,其余时候,他都离得远远的,静静望着他们。

他不知道蓝怀瑾那日,拉着师父低声说了什么,师父蹙紧了眉,困惑又难以理解地看了眼蓝怀瑾,又看了看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那后,他们变得尤其亲密。

那夜,他坐在院子里,剁了些草药想覆在身上溃烂的伤口。

他们在房间里谈话。

后来室内烛火熄了,蓝怀瑾也没有出来。

次日一早,蓝怀瑾发冠也没戴,散着头发,只穿了件松垮垮的里衣倚在门上,挑眉看他,唇角挂着得意讥讽的笑,像看可怜虫一样,看着他。

白辛不知道他想向他宣示什么,也没有兴致知道。

他把血迹斑斑的炉鼎擦拭干净,在师父出门前收了起来,转而去烧热水。

只要有时间,他仍会按师父当时给他写的配方进行药浴,尽管有噬血珠和妖丹在身,药浴变得百害无一利。

这曾是师父对他的心意,他舍不得浪费。

蓝怀瑾看着少年平静的神态,脸上笑意淡了,眼神如淬了毒,寒光更甚。

午后,白辛一如既往,摘了些梨花放在白越水床头。

路过窗前时,他脚步顿住。

院子一片圣白的梨树下,蓝怀瑾将师父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面颊,他们在树下耳鬓厮磨,宛如世上最亲密的两人。

白辛愣了半晌,捏了捏掌心一朵小白花。

蓝怀瑾斜瞥窗口。

出现在那的人影,灰头土脸,头发绑的散乱,一些药草浆黏在发丝上都不知道,很是狼狈,右脸还有道伤痕,原本清俊漂亮的少年眉眼,仿佛蒙了层灰,充满了倦态,狼藉。

对方眼眸望来,短暂的怔了怔,面色仍是十分平静。

是装的,还是他猜错了?

蓝怀瑾真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