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将不得不说一些重复的事,这下谢衡之反而不计较了,就像是没有发觉一般。
尚善会忍不住问他:“虞禾人都死了,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谢衡之在这一刻又如梦初醒似的,猛然坐起身,抿着唇一言不发,而后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尚善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他又会冷不丁地出现。
一直持续到春日,又是新一届的弟子遴选。
这样的盛事,谢衡之却不曾参与过。他天生根骨奇佳,又是出身豪族,当时的国师也是出自栖云仙府,在发觉他过人的天资后,亲自领着他去栖云仙府拜师。
于凡人而言,仙缘可遇不可求,成为修士便是无上的殊荣,天潢贵胄同样不例外。
长生久视,疾病不生,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美事。
师无墨也曾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剑修,有这么个弟子,他欣然应允。谢衡之入门后只管专心修炼,有关于弟子入门等等杂务,他从不曾经手过。
只是现如今,他又莫名想知晓。
新弟子入门闹哄哄一团,各山门主持事务的人忙得焦头烂额。
上到王孙公子,下到奴仆乞丐,人人都想成为修士,现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谢衡之隐在人群中,缓缓走过望仙台,看着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忐忑不安地等分配,有人进入心仪的宗门欢呼雀跃,有人听到悔过峰三字后险些昏倒。
他忽然想,虞禾也是这样吗?
她是不是也坐在某处,撑着脑袋看热闹,等着被分派到某个山门。
以虞禾的性子,被分去悔过峰定然也有片刻失落,但她总是什么都往好处想,想必很快就欣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