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薛家给人的印象就不大好,大长公主也略微有点仗势欺人了。苏倩芸就更是被大家不喜,本来大家就不认识她,她一来京城就惹出事来,说是守孝,薛母给她打扮她就穿戴一新,打扮得比赵容萱还华贵,有再好的理由都让人不喜。两相比较,还是节俭做善事的赵容萱更让人喜欢。
薛母是个有心计的人,大家这些反应她都猜到了,回到薛家就发了一通脾气。薛父怕她又怪他没本事,找了个借口躲去书房。
薛母无处发泄,自然把火都发到苏倩芸身上,气道:“嘴笨就不要胡言乱语,那样的场合是你能随意插嘴的?如今惹来这许多非议,连累我薛家都要名声受损。”
薛驰帮忙说了一句,“没这般严重,娘消消气。”
薛母见他护着苏倩芸,更是生气,一拍桌子道:“还不严重?你拼死拼活积攒的好名声岌岌可危,都是她害的!今日本该洗清你变心的嫌疑,可她应对失当,差点让我颜面尽失。你等着瞧,之后好多人都会奇怪你为何不认她做妹妹,你说要如何解释?”
薛驰皱起眉也觉得麻烦,薛母冷哼一声,冷眼看着苏倩云喝道:“你要守孝就给我好好地守,在你的院子里别再出来,饭食也改为茹素,衣裙钗环都注意着些,再牵连薛家名声,我决不轻饶!”
苏倩芸低下头,含泪应了一声,“是。”
薛母可不吃她这套,直接命人将她带回院子去。苏倩芸委屈地看了薛驰一眼,但薛母强势,又正在气头上,薛驰也不好帮她,只得使个眼色让她安心,然后去与薛母商量对策。
他们本想让赵容萱知道如今她只能依靠薛家,识趣一点,日后进门再纳苏倩芸,让两个都听话点。可赵容萱是个硬骨头,当着大长公主的面也不给薛家面子,硬是揪住苏倩芸的事不放,那就只能徐徐图之了。
先让苏倩芸安静守孝,别再露面,让赵容萱消消气,顺利嫁过来,等过个一年两年,再以赵容萱无所出为由,用苏倩芸感激薛家的借口让苏倩芸进门生子。到时苏将军的旧部和苏家财产就都手到擒来,赵容萱理亏也闹不出什么。若还想闹,大不了病逝,正好到时薛驰的官位高一些,也能娶一个门第高些的妻子当做助力。
薛母靠着大长公主风光多年,自认为掌握了人生之道,一直就是这么教薛驰的,薛驰也确实靠这样的心计一路高升。两人有商有量就把赵容萱的命运定了,完全没把她当个人看,更是没想过赵父的提携之恩,实在无耻至极。
薛驰还想去将军府表现一番,不过他也得知了容萱邀请一众姑娘聚会的事,自然不好前去,只得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给容萱,还附上一个玉镯做礼物,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容萱收到后想了下,把匣子推给秦妈妈道:“等人都来了再拿出来。”
秦妈妈不解,“那不是给薛驰做脸了吗?”
容萱微笑道:“无妨,总要让人知道,这亲事是薛家坚持的,不是我巴着不放。还有,找可靠的人隐藏身份容貌,去小孩堆里传个儿歌。”
“这是做何?”秦妈妈有些担心,很多事做了就会被人知道,万一行差踏错,影响到小姐的声誉,将来就寸步难行了啊。
容萱把儿歌告诉她,看着她道:“大长公主看我的眼神太可怕,必定是薛刘氏说过些什么,我若进薛家门便是羊入虎口,再难逃脱,如今他们占尽优势,我只能出此下策,你可信我?”
“我自然信小姐,好,我让我儿子亲自去做,保管万无一失!”秦妈妈不懂也不多问了,立刻把东西收好,快步去找儿子交代。
她只觉得小姐如今做事更有想法了,这也好,不管最后成不成,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同时她也心疼得很,若将军和夫人还在,谁敢欺负小姐?小姐又哪里会被逼着成长到这个地步?只盼万事顺利,不要出差错。
临近午时,十几位小姐陆续到来,一进将军府就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这园林景致简直比大长公主府还好看啊!
赵家男丁总是战死沙场,家中女眷最大的希望就是家人能够平安,所以特意请了南边富庶城镇的师傅打造园林,使府中处处都是美景,极力在将军府营造祥和的氛围,只求心神安宁、悠闲安乐。
只是将军府白事较多,并不设宴请旁人来做客,如此美景也没传扬出去,众位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府的样子,只觉得心情都变得轻松闲适起来。
容萱作为主人,带着适当的亲近热情引她们参观了将军府,还特意请她们观赏了开得正好的许多种花。
有人笑道:“这花开得可真好。”
容萱笑说:“这是我栽种的,你若喜欢,选一盆带回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