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驰一听这话就发了通脾气,他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别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不如赵容萱?还有赵容萱不是说不想被打扰吗?又是请人去庄子玩,又是和人约出去到处玩的,哪里有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在他面壁思过的时候,赵容萱身为他的未婚妻不说心疼宽慰,还和人玩得那么高兴,简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在他想去庄子上质问容萱的时候,收到了苏倩芸派人传来的口讯,说要见他一面,事情十万火急。
来人就是赶在他解禁的日子来的,所以他哪里都没来得及去就找了个借口去了舅舅家。
赵一一身路人装扮,到了庄子上向容萱禀报:“薛驰一解禁就去见苏倩芸了。”
容萱手里拿着箭,思索着怎么能改进连射弩,随口应道:“混进刘家的人怎么说?”
赵一看了眼窗外,走近些低声道:“最近小姐名声极好,刘家下人时不时就会提起,混进去的人又说些话让苏倩芸听到,行事方便很多,苏倩芸已经急了,只觉得薛驰一定会娶您,而您绝对会让刘家把她嫁去外地或低嫁个什么人,从刘家敢关押收拾她就能看出薛驰的心意。她今日用珠钗收买了一个丫鬟,刚刚寻薛驰过去了。”
容萱点点头,“做得好,过几日无意间提到八字就行了,找机会让人撤出来,不必一直留在那里。另一个呢?”
“另一个跟在刘家夫人身边的,已经透过管事妈妈提过苏家财产的事了,三年前苏将军羞愧自尽,如今三年孝期已满,刘家只要正式认下苏倩芸就有资格帮她对付那些亲戚,讨要财产,刘家夫妻贪婪,已经决定瞒着薛家南下。”赵一回复完问道,“小姐可还有其他安排?”
容萱放下箭起身去桌前画图,说道:“过犹不及,做得多了容易被人查到,就这样吧。记住,行事小心,只做我吩咐的事。”
“是,小姐放心!”赵一退下时看了一眼容萱画的图,心中遗憾,若容萱是男子,他们这些人定联系所有军中认识的人,让他们追随容萱,让赵家再出为将军。可惜,如今他们只能看着容萱在一个庄子里做些不知道能不能成的事。
这份遗憾让他们开始自发地想办法联系认识的人,从军中受伤退下来的有好多人,还有不打仗了退伍回家的也有好多人,他们用书信或叫人带口信的方式,通知他们这边还需要很多人,将军府和赵家好几个庄子上都需要护卫,若他们有意,可以过来。
闲暇时,他们留了几个人守卫,其余人换上短打切磋比试,也是练练身手。容萱画完图出来看到,就走近些看他们打斗,不一会儿,容萱叫停,喊他们过来给他们纠正了几个招式。
她亲自演练了一下,说道:“打斗出招最重要的是实用,你们知道上战场用的和平时练的不一样,那也该知道受伤之后和之前用的也要不一样。腿受过伤,就避开用腿多用双臂,手受过伤就多用腿。你们按我说的试一试,自己再多想想,适合自己的招式才是最好的。”
众人互相看看,回忆了下容萱给改的招式,很快又打斗在一起,这次他们有意的扬长避短,虽然刚开始不那么熟练,但确实感觉动作轻松了一些。其实他们平日里也会注意自己的伤处,但没想过要改怎样的招式,所以发挥不出全盛时期的战力。
如今改过招式,似乎还可以把这个变成优势,出其不意打到对方,让对方摸不清套路。大家一下子打开了思路,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
另一边的薛驰和苏倩芸则是吵得火冒三丈,薛驰喜欢苏倩芸就是因为苏倩芸温柔似水,是贴心的解语花,结果在他正烦的时候,苏倩芸还要怀疑他,质问他,他一时冲动就对苏倩芸道:“若不是我,你如今是什么下场?当初你说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如今又怨我没抛弃赵容萱,她本来就与我有婚约,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苏倩芸就是想要个保证,她太害怕了,她从来没来过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刚来就没斗过赵容萱,还被丢到刘家关了起来,就在这么害怕的时候还听到薛驰这样的话,她的心都凉了。
原来她听到的那些议论才是真相,刘家的态度就是薛驰的态度,若薛驰真心对她,想娶她做夫人,刘家怎么敢这样对她?如今赵容萱的名声越来越好,还明着要求薛驰不能有别的女人,她日后怎么办?等赵容萱嫁入薛家,绝对第一件事就是打发了她!
苏倩芸不甘心,也受够了这一个月的苦难,她气势弱下来,侧过头眼泪就流了下来,委屈地道:“我怕,怕你不要我。”
女要俏一身孝,苏倩芸这段日子清减了些,穿着白色的衣裙有一种特别脆弱的美,又哭得梨花带雨,薛驰瞬间就心软了。两人轻声细语,不知是谁先主动,屋内便火热起来。
苏倩芸一直缠着他不让他走,转头时看到桌上的空碗,只盼娘亲给她的生子方有用,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进薛家了。她要徐徐图之,先卑微地进薛家门,再积蓄力量和赵容萱斗。
就算赵容萱名声再好又能怎么样?她娘出身花楼,还不是斗死了大家闺秀的夫人,改头换面做了继夫人?她娘可以,她也可以,到了薛家内宅,她一定能让赵容萱有苦说不出!
她这边苟且的事还有喝药的事都传到了容萱耳中,容萱听到真的怔了下,她还打算让苏倩芸使阴谋诡计算计她呢,完全没想到苏倩芸会用孩子这一招。
赵一见状解释道:“苏倩芸被刘家看得很死,她做不了太多事,而且她似乎更擅长后宅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