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拿裴大人压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两人一进门还没喝上杯茶,就吵得不可开交。
裴沅祯揉了揉额头,示意两人停下。道:“城墙修葺的钱要给,且一文不能少。大与金昌为邻,金昌素来野心勃勃,如今休养生息几?年,难免不会蠢蠢欲动。边防要地,必须防。”
严尚书急道:“可南边赈灾的钱不拨了吗?”
裴沅祯说?:“赈灾的钱也要拨,还得拨够,民生也紧要。”
“那?”严尚书愁眉苦脸道:“这钱户部是真?给不出了。国库紧张,我们都?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算盘珠子拨碎了无?数,也拨不出余来。”
言罢,书房静默。
过了会,裴沅祯开口道:“钱的事明日?朝上再?议一议,集思广益。你们暂且先回。”
沈栀栀还是头一回见裴沅祯这么?忙碌,回来没歇两口气,就各样的官员来访。
难怪他不想上朝。要是每天都?这么?头疼,是她也不想上朝啊。
“大人,”见他阖眼仰靠着,眉头紧蹙,沈栀栀小声问:“大人要喝茶吗?”
裴沅祯无?声摆手,示意不必。
沈栀栀退回桌边,继续研墨。
没多久,安俊良过来了。
“大人,”他行礼道:“属下与礼部已商议妥当,过些日?便恭送锡兰使臣离京。”
他继续道:“我昨日?也与锡兰使臣核对过,锡兰使臣此?次拜访,与我们定下了明年货物数额。其中丝绸从原先的五十万匹改成了三十万匹;棉布由原先的四十万匹调到了六十万匹;还有?铜钱、药材、瓷器均往上调了两成。”
“眼下‘改田种桑’正在实施,如此?一来,丝绸供应压力少了许多。明年再?往岱梁那?边催一催,兴许三十万匹的数量能凑得全。”
裴沅祯舒了口气,长指敲了敲桌面,问:“定钱下了?”
“已经下了。”
“下了几?成?”
“按老规矩,皆是下三成定钱,交货时再?按交货数量对应结款。”
“还不够。”裴沅祯沉吟道。
安俊良问:“什么?还不够?”
“适才?户部和?兵部吵到我这里,皆是为拨款的事。锡兰下的定钱算是及时雨,可三成远远不够。”裴沅祯兀自思忖:“若是能让他们提前?给七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