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姜檐狠狠地磨了磨牙,一转头见卫寂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脸上的凶相一敛,闷头坐回到贵妃榻。

卫寂不解其意,“殿下怎么叫臣来公主这里?”

姜檐拽过软枕抱在怀中,揪着软枕垂下来的流苏,瓮声瓮气地说,“看病。”

卫寂的心提了起来,“殿下病了?”

“给你看病。”姜檐抬头,幽幽地看着卫寂,“迟迟不分化总得有原因罢。”

卫寂顿时像被人摁水中,一种说不清的窒息感漫上来。

姜檐并未察觉到卫寂的异常,还在问卫寂今日身体有没有变化,比如高烧、嗅觉变得灵敏。

卫寂抿着唇,摇了摇头。

姜檐拉过卫寂的手腕,又开始给他把脉。

自然是什么都瞧不出来,因为姜檐根本不懂医,摸了卫寂的脉管一会儿,他又将手搭在自己腕上。

两者的区别,姜檐压根分辨不出来,倒是把卫寂弄得很紧张。

无论是姜檐,还是许怀秉,自知他有可能会分化后,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这让卫寂很不自在,不由想起当年卫宗建教他骑马一事。

对方越是盯着他,他越是惊惧不安,手脚都不知放哪儿。

如今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好似他不赶紧分化,就会辜负旁人的关怀。

卫寂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藏到了袖中。

见姜檐看了过来,卫寂喉口发紧,“臣觉得自己如今这样很好,并不是很想分化。”

姜檐眉头夹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胡话?”

卫寂没说话。

姜檐继续训斥,“饿了食饭,渴了饮茶,病了便该看大夫,这事怎么能任性?”

见卫寂脸色有些白,姜檐的声音忽地低下来,“你是怕不能分化,我嫌你,你才讳疾忌医?”

“真是胡闹。”姜檐硬邦邦说,“我又不是那样的人,你以前……我不也没有说什么?叫大夫来看你,是想知道哪里的错处,若不能分化,会不会有什么损伤之处。”

就像出疹子似的,疹子闷着长不出来,人一定会高烧。

卫寂不分化是小,若是因迟迟不分化,伤了身体怎么办?

未料到姜檐是这样想的,卫寂不免有些羞愧,垂下眼不好意思看他。

“大夫是一定要看的,你与我撒娇也没用。”姜檐拽了拽卫寂的衣袖,“把手拿出来,不许你藏起来,我还诊脉。”

听到这话,卫寂呼吸一滞,头垂得更低了,手也不自觉往袖里拢了拢。

姜檐又拽了拽卫寂的袖子,直勾勾盯着他。

卫寂耳根几乎要滴出血,隐约间他闻到一股味道。

第25章

那股味道很奇特, 横冲直撞地钻进卫寂鼻腔,让他大脑空白了片刻。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鼻塞许久的人,突然通了气,世间的一切忽然能用嗅觉形容。

在纷杂的气息中, 有一缕气味鲜明而张扬, 直接占据了卫寂所有感官。

没有持续太久, 几息过后, 世间恢复正常,卫寂再也闻不到那股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