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皱起眉,“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这么多讲究?出去万一磕到怎么办,而且人食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排泄哪里就是污秽的事?”
虞姑姑看他一边数落卫寂,一边去给卫寂找鞋。
等卫寂穿上鞋,姜檐还跟着起身扶住他。
“院落小,不用走太多路。”卫寂不好意思让姜檐扶着他去茅厕,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臣一人可以。”
姜檐摁住他,哼了一声,“就你事多,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有什么好羞的,我又不是……”
不等姜檐说完,卫寂红着脸急道:“臣没有。”
“没有就怪了,先前你还主动靠在我身上,现在不过是扶一下。”
“臣那是醉了。”
“你现在也醉。”
“臣清醒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姜檐扶着卫寂已经走到庭院,虞姑姑还是能听见他俩在‘拌嘴’。
姜檐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骄横,但说出来的话却减弱了骄横里的‘横’。
卫寂亦是如此,面对姜檐仍旧唯诺顺从,可虞姑姑却没感觉出他对姜檐的害怕。
以前她觉得姜檐性情跋扈,卫寂很畏惧他,不知是不是心态变了,再看他俩相处竟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是‘君臣’,更像成婚许久的夫夫。
一个似蜗牛,另一个像大猫。
他们有着独特的相处方式,一个温温吞吞,一个性格张狂,但凑在一起倒是很融洽。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吵。
姜檐:“都说回屋再洗手,非要在院里用那些冰手的凉水,你看看把手冻成什么样子了?”
卫寂:“屋内的水是洗脸的,怎么能在如厕后洗手。”
姜檐:“那就再打一盆水洗脸。”
卫寂:“每晚就备一壶热水,有时还要喝,不好随便浪费。”
姜檐:“我就说你这个宅子小,热水都只能备一壶。”
卫也不知道宅子跟备一壶热水有什么干系,他们不多备是不想浪费炭块。
如今卫寂还没有俸禄,是一定要节省开支的。
但这话不好跟姜檐说,不然他又要把那一匣子的碎银拿来了。
听着他俩吵吵嚷嚷,虞姑姑出去默默给两人送进来两杯热水,省得他们说得口渴。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竟没完没了,甚至能从这件事扯到另一件事上。
原以为是个冷面邪神,谁知道话这样多,还这样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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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姜檐留到很晚才走,到最后卫寂眼皮都在打架。
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整个人晕乎乎的,姜檐一走,他沾枕便睡着了。
隔了一日,皇上要卫寂随姜檐去治水的旨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