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十九日,便不用为太后守丧,他跟卫寂的婚事就能定下来了。
卫寂听出了姜檐话中的意思,不自觉抓紧手中的筷子,低声应了一句,“嗯。”
“那过了这几日。”姜檐瞄了一眼卫寂,“我便将你我的事先跟我母后说。”
卫寂僵僵地点一下头,“嗯。”
虽然卫寂只答了一个字,却让姜檐的心中充斥着一种轻飘飘的喜悦。
“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们说,你……来了东宫,还是可以在史府做编纂。”
“嗯。”
姜檐别别扭扭道:“李赫存说,可能等你嫁……嫁到东宫后,我们的日子就会在一起。”
现在卫寂与姜檐的雨露期只差两日,原以为很快便会凑到一日,可他俩的信期又突然准了起来。
本来这是好事,但自听了金福瑞的吹捧,姜檐便认定他们契合度很高,是天作的姻缘。
因此没赶在一日便稳定下来,姜檐反而有些不开心,一回来便将李赫存叫过来问话。
卫寂脸上蓬了一团热气,呆呆地‘哦’了一声。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静下来,只有车轮滚过的声音。
卫寂正要跟姜檐商量一下,他什么时候让外人知道他已分化成阴坤一事,刚张开口,话还未说出来,姜檐忽然侧头亲了过来。
他大概是想要舔卫寂的唇,却不小心碰到了卫寂的舌尖。
触碰那刻,两人都好似撞到了火舌上,同时愣住,又同时抽身。
卫寂受了惊似的,张了张唇。
看着他口中那截若隐若现的红舌,姜檐的喉口无声收紧。
在卫寂分化之前,姜檐看过不少有关分化与阴坤的书。
一开始是正经的医书,后来看得便有些杂,里面还有些……不怎么好的内容。
姜檐看了好几本这样的书,但就像死读书一样,并未真正融会贯通。
这一刻,他却好似开了要紧的关窍,一错不错地盯着卫寂,呼吸变得急促。
姜檐收紧手中的缰绳,前面的马儿用力打了几个响鼻,然后慢慢停了下来,前蹄踏在夯实的实土地上,抻着长颈够着去吃路边的嫩草。
见车停了下来,卫寂眼睫动了一下,像是猜到姜檐要做什么,他的肩膀不由绷紧。
随着姜檐的靠近,卫寂的身体越绷越紧,呼吸放慢,最后索性屏住。
在姜檐离他不足一寸时,卫寂慌张地说,“这里是路上……不好。”
姜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与卫寂拉远距离,他坐正身子,驾着马继续前行。
但路过一个缓坡时,姜檐熟练地牵着缰绳,竟然让马儿下了缓坡。
卫寂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反应。
等马车到了坡背,姜檐下车将缰绳拴到了树旁。
卫寂僵硬地坐在车辕上,看着姜檐走过来,心口跳得飞快,只得不停吞咽,以此压下这股心悸。
姜檐立到卫寂身前,硬邦邦说,“这里不是路上了,也不会有人看到。”
卫寂没说话,秋阳落到他身上,好似披了一件鲜红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