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言不语,却明知道只要多说两句话,自己心里就会痒得厉害。
狡诈的老东西。
十五年前逃出“白屋”的那一夜,狂风暴雨席卷整个大地。他光着脚在广袤无际的荒野上仓皇奔跑,任着冰凉的雨水扑上脸颊,却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一片躲雨的屋檐。
同样也是一个为了躲避城管四处奔逃的雨夜。
他蜷缩在菜市场一块废弃的墙角下,浑身上下被雨水淋了个透。
风雨中,他听到不远处的水洼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有个人来到他的面前,缓缓停下了脚步。
一把伞在他头顶撑了开来。
十九岁的于白青弯下腰,轻声问他:“想跟我走吗?”
从那一刻起,他就不想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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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拢了拢火,应晚看向刚吃饱喝足的龙思图:“你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和我俩说一遍。”
龙思图从来没觉得速食罐头有这么美味过。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空罐子,他简单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连忙开始讲述起了自己被绑架以后经历的所有事。
从画室被人带走,来到这座偏僻的山村,再到如何认识的莎昂,龙思图把目前为止了解的所有东西,全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面前的两个人。
除了那段诡异的录像。
他已经察觉到了,青年好像并不想让于警官知道太多关于他过去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强调这一部分信息。
听完龙思图的一番话,坐在火堆对面的青年点了点头:“嗯,和我那次的情况差不多。”
坐在一旁的于警官冷冷发问:“什么叫做,你那次?”
又往嘴里扔了颗甜甜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果子,应晚双手掂着后脑勺,缓缓靠上了背后的石壁:“我小的时候也被带来参加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赛,我想想……大概是在九岁十岁的时候?”
虽然青年所说的年龄和自己在录像里看到的孩童年龄差不多,龙思图还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那么小?”
“对啊。”应晚的语气既懒散又放松,似乎不觉得是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们那时候参赛者的年纪都挺小,大多数和我年纪差不多,最大的也没超过十八岁。”
在心里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可能因为我们当时的夭亡率太高了,所以后来才对应上调了年龄限制?”
之前在实验室的数据库里,他看到被困在山村里的十几人全都在12-25岁不等,确实没有和自己那时候一样,年龄那么小的小孩。
龙思图忍不住问:“也是在这里?这破地方也太邪门了”
应晚微微摇头:“不是。”
“他们每次挑选的地点应该都不一样。”他说,“我参加的那一次,所有人都被关在度柬尔的一家儿童福利院,被送来的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们每天都会玩游戏,就是那种小孩子经常玩的橡皮泥、捉迷藏之类的。每场游戏赢得胜利的孩子可以获得三枚小红花。”
“我们按照得到的小红花数量分配奖励,只有小红花数量前三名的小孩可以得到缓释剂。”
应晚的声音稍放轻了一些:“不过,除了玩游戏赢得胜利,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得到小红花。”
“什么?”
“杀人。”他淡淡开口,“只要杀死另一名参赛选手,就能得到他所有的小红花。”
正在听他讲述的于白青和龙思图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样的淘汰制度其实细思极恐。
除了会导致自相残杀以外,得到小红花越多的人其实越危险。一旦某个人手里拥有足够数量的小红花,就会成为所有人心里的猎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