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很软,又很倔,眼泪要落不落,他却硬是强忍着哭腔,抬手狠狠擦过眼眶,将眼中含着泪尽数挤了出去。
虞清想要骂人,可他又不会骂,那些脏话难听话到了嘴边他也说不出口,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你不是他”“你把他还给我”之类的话。
但这些话听在秦奏耳边却比脏话更加刺耳。
手背上扎着的针头限制住了动作,秦奏烦躁地一把扯下,针眼处霎时间冒出滴滴血花,不大时染红了那一小片。
虞清有些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又是一疼:“那是他的身体。”
“不是他的,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秦奏提醒道,他强硬地抓住了虞清的手腕,即便是病着,力气也大的吓人。
虞清惊慌地想跑,却没成功,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朝床上跌过去,床铺上发出砰地一声响,虞清的心脏都突突颤动起来。
“清清,你也该想明白了。”秦奏低声说着。
想明白什么,虞清突然在心中问了一遍自己,他瞥过眼,从窗户的倒影中能看见他们现在的动作,秦奏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床沿上。
手腕传来一阵阵钝痛,虞清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别想了,我不会忘记他的,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一二十年的感情你觉得我会忘得掉吗?”
说着,他直直看向秦奏的眼睛,这么看着,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从来不会这么把我压着,也不会这么逼我,你哪里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