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媳妇应是想走的,以前跟我私下里说话,她常同我说只要有机会一定会跑,没想到机会摆在了眼前,她反而犹豫了。”灰衣妇人说。

周秀如冷笑了声,“走?走去哪儿?若有来处必有归处?她如今已是残花败柳的身子,归了家去如何面对父母亲眷?真要回了家不过是让家里人蒙羞吧了,还不如死在外头,至少还落个清白名声。”

灰衣女子不解:“那她干嘛还要时时念叨?被她男人打了好多次也不改。”

周秀如说:“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啊。有家回不去跟有家不能回是两码事啊。”

灰衣妇人神情一黯,叹气,“是啊,咱们自己的出路尚且不知在哪呢!”

沈寂从食盒里拿出烧饼,递给二人,笑意和暖,“二位婶子不必如此悲观,既已离了那虎狼窝,今日后如同新生。再苦再难都过来了,何惧新生?”

周秀如看向他的目光又痴傻起来。

沈寂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婶子,可是我哪里有什么不对?”

灰衣妇人生怕得罪了人,忙说:“没有,没有,是我这老姐姐被关傻了,这里有些不好了。郎君莫怪。”

“敢问郎君可是姓谢?”周秀如忽然道。

沈寂恭敬回道:“鄙人姓沈,单名一个寂,岷州怀安人士。婶子只管唤我姓名便可。”

俩妇人忙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