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微微走神,想到了他的妻子,要是他的娘子也在身边,他应该就没这么不安了,现在她在哪儿?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来找他?
“你,抬起头来。”不知何时谢孝儒走了出来,他的声音温厚一听就是位可亲的长辈。
看清彼此的一瞬间,二人同时一愣。
谢孝儒模样儒雅,虽已五十有五,看上去却不到四十的样子,留了美髯,举手投足间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他微微一笑,心平气和的像是拉家常,“你果然长的很像我。”
沈寂敏感,短暂的震惊过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面上煞白,突然跪下,咚一声钝响。
谢孝儒在至交好友间有个不大好听的雅号叫“笑面狐”。狐者,貌美狡诈也。友人间的互贬互损,也确实能说明他并不如面上那般简单,美貌才学心计他一样不缺。
一念而过,八百个心眼子。
他的亲切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从无失手。只是,今日,这个年轻人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倒叫他不由拧了眉头,重新审视起他。
“国公爷,沈某乃岷州怀安沈家人,家父行二,家母本地崔家人,小子生辰是弘道元年十二月初三……”
“不是!你是弘道元年八月十五,本该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屏风后,大长公主悲泣道,声音严厉,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