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任哪个母亲听了心里都不会太舒服,但周盈不得不承认,丈夫说的很有道理。
她的儿子是以郡王之礼下葬的,如果被找了回来,这爵位也该是他的。以圣上对她家的愧疚,将来必不会亏待了阿寂。只是这中间的度就需要做爹娘的来把控了。
权势是天下间极好的东西,无数人为之汲汲营营一生。可若没那相匹配的智谋与本事,也或许是下一个月满则亏,盛极则衰。
沈寂有个好习惯,不论前一天发生了何等大事睡得如何晚,第二天必然早起温书。
他起得早,腹中空空,看见角落里放着一个食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盅酒酿圆子,搁了太久,又冰又糊,他也不在意,囫囵吃了个半饱。
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哪知早有下人候在门口。沈寂不肯麻烦人,自行洗漱,又拒绝了早膳,只说已经吃过了。找到侍书的房间,翻出行李,拿出几册书,自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念起了书。
现下这种状况,他清楚,他很被动,只能看贵人们如何安排了。反正不管怎样,短期内他的小命无碍,那读书就显得很有必要了,春闱在即,一寸光阴一寸金。
谢孝儒踩着积雪过来的时候,沈寂正口述一篇文章,谢孝儒听得频频点头,忍不住出声:“这文章是你写的?”
沈寂回身行礼,“小子无状,惊扰到国公爷了。”
谢孝儒笑:“没有,是我打扰到你了。”
谢孝儒兴致勃勃的考校起了沈寂的学问。
大长公主前一夜基本没睡,天刚蒙蒙亮听下人回报说寂公子已经起了,再也躺不住,起身就要去看看儿子,被谢孝儒一把按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