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人冷笑出声。
公主一怔。琴姑姑反应快,忙行礼,“郡王来啦。小世子在石园玩耍呢,彭义武正陪着?他。”她?敏锐的察觉到?郡王态度不?对?,想打岔,将他支走?。
公主看见儿子很高兴,满心的期待,“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不?过来一趟又怎知,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在母亲心里我还是只能挑太子表兄剩下的。”谢无?忌说完这句就走?,不?留情面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了公主心上。
公主一脸惨白,她?不?是这个意思,她?真不?是。
她?一直想做个好母亲,可她?却一直做不?好一个母亲。
宫道上,魏岷之一路快跑追上了白驰,到?了近前?,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将军好体力。”
白驰手握婵娟,“魏监正有话直说。”
魏岷之实在不?习惯她?的直接,拱了拱手,道:“方才?在大殿上多?有得罪。”
白驰:“你已经赔过礼了。”言毕,抬脚就走?。
魏岷之追着?她?,边走?边说:“……是这样?的,魏某只是想说咱们同为姬后臂膀,应当消除误会,没有隔阂才?好。”
白驰:“你只管对?天?后尽忠,她?若不?信我是她?的事,与你无?关。”
魏岷之噎了下,眼看着?就要出宫门了,二人当值的衙门并不?在一处,忙压低声音道:“昨日跟天?后一直告您状的是通国公姬承功,我曾听天?后说过,这厮在初见您时,曾流露出想同您结亲的意思,不?过被天?后呵斥回去了。”
白驰莫名其妙,“我孤家?寡人一个,又没兄弟姐妹,如何与他结亲?”
魏岷之神色古怪,一时竟分不?清白驰是真不?知,还是假意揶揄。
白驰走?出去几步,到?底还是反应过来了。她?当姬承功就是个屁,并不?放在心上。
昨晚睡得好,今日体力精力充沛,尚未到?校场,她?就开始活动腿脚了,而后蓄力,一纵身跃入校场中心。气势惊人,仿佛天?降陨石,大地都跟着?震颤。
“昨日,是谁恶心到?我来着??自己过来,本将军亲自指点武功。”
演武场内瞬间鸡飞狗跳,逃跑的,喊救命的,乱作一团。
恐怖的记忆犹在心间,他们只是一时被大魔头逛花楼的谣言蒙了心,在男人的眼里,这世上的人,似乎同酒色沾上,就没那么可怕了。尤其还是个女人,男欢女爱,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一方,他们看轻她?,嘲笑她?,故意戏弄她?。白驰一时被恶心到?了,匆匆离开,也被他们看作是落荒而逃。
谢灵空过来送文书,经过千牛卫校场,听到?惨叫声,没忍住好奇被金吾卫的兄弟们推搡着?也过去看了热闹。
金吾卫同千牛卫关系并不?好,追根溯源,窦素当大将军的时候,看不?起寒门子弟,家?里有些钱权找了窦素托关系,窦素能安排都给安排上了。因?此手下有些职权的都是公子爷。人都有抱团取暖的习性?。军卫之间有时候也会有私斗,千牛卫经常输得很惨,被人瞧不?起,不?过校场上干不?过人,家?里有钱权的,总可以找到?机会报复回来,寻私仇。有些明争暗斗,位高权重者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自从千牛卫被白驰接手后,没少被别的衙门官兵嘲笑过,背地里说他们娘娘腔腔的,现下也算名副其实了。
谢灵空被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也不?知忽然被谁自身后踹了一脚,整个人扑进场中。白驰拳风四扫,耳听八方,只当有人偷袭,拳裹劲风,直击面门。谢灵空惊骇之下,武功招式全忘了,连出手抵挡都不?能,像是被恐怖的威压震慑,满脑子只惊出一句,“嫂子!”
拳骨贴着?鼻尖生生止住,拳风扬起他颊边碎发。这一拳要是真打下去了,还不?断了鼻梁,破了相,整个人飞出去。
所以有人暗道惊险。旁人只道谢灵空这一声“嫂子”喊得及时,孰不?知白驰下手自有轻重,本就是震慑为主,管他是不?是谢灵空,这一拳到?了面门都会停。
谢灵空惊魂未定,四周接连响起抽气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哀声惨叫。
展目四望,千牛卫的校场何止一个惨字可以形容。谢灵空这才?想起,自白驰接任大将军后,接连被御史弹劾了好几次,说她?性?情乖戾,残暴狠辣,练兵如受刑。传言传到?了金吾卫,金吾卫的兄弟们根本不?信,无?他,白驰接任大将军后,没几天?就接了皇命,足有半月不?在京城。这半月来千牛卫的一众人等,无?有管束,没少作威作福干出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轻则与人口?舌之争,重则当街械斗。彼时皇上刚醒,窦素被姬后拉下马,福王寿王又在赶来的路上,朝廷内外无?不?人心惶惶,根本没人管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