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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看不到自己的脸,他也能猜到,自己此刻脸上必定是血污斑斑。

那绒球,干净得?像雪一样?。

他无端想到,以馥海的地理位置,其实很难碰上下雪的天气。

那么,自馥海生长的洋甘菊,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遭遇下雪天。

少?女的掌心压着?他的脖子,跪不稳的模样?,摇摇欲坠着?透出些危险。

他的手?下意识扶了?上去。

舞台剧的时候,他就?抱过她,但那时候他的动作?是克制的、谨慎的。

而这?一刻,像是为了?防止她逃跑,他将金丝雀完全拢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贪婪地放纵自己无望实现的妄念。

少?女的身躯在颤抖。

“你、别动!”

她发出了?充满紧张和忐忑的命令。

略带粗糙感的细绳不经意地落在他的唇上,他忽然意识到,那是少?女摘掉了?口罩。

“我?再说一遍,我?……我?不是祝水雯。”她坚持着?,好似那是她最后不能突破的底线,“你、你现在看不到,所以我?说的是真的——我?说不是就?是不是。”

说罢,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按着?他的手?骤然变重。

她俯身下来。

一点点凉意落在他的鼻尖上,好像雪片在融融地化开。

他的思?绪空白了?半秒。

温热的呼吸声浅浅地在脸上拂开,潮湿的气流像是蝴蝶悬停在他的上方,柔和地扇动着?翅膀。

——那是少?女还带了?点湿润的牙尖。

他的手?紧了?紧。

“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