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你要不信,咱等着瞧。”沈力的表情带点严肃。
“你!”支书瞪大了眼,“真是,啥来着,那个近猪黑的那话,我可叫你气死了,你父母亲都是当大官的,你要是出点啥事,俺们都不好交代,你……你不能因为一个林若水……”
后头的话他没再说下去,话头一转,“我可还听说了,他还到处煽动大家拿起书本,说什么预备高考,听听,这话太反/动了!”
“哪反/动了?”沈力冷了脸,“读书有错吗?如果每个人都不读书,那这个社会就完了,至于高考,没错,再过几个月恢复高考的政策就会下来,他让大家早早做准备有什么错,我倒是觉得我家杨……”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沈力故作咳嗽一声,“他伟大,他无私,是值得表扬。”
“听听你这话,还伟大、表扬,”支书一脸震惊的表情,“我跟你说传到革委会那边,不把他……”
“那支书你说我家亲爱的无私吗?他完全可以自己偷偷复习准备迎接高考,但他并没有,他冒着被抓被处分的危险号召大家一起,这不是无私吗?”沈力打断他的话。
“你别说的跟真恢复高考似的。”支书抽口烟,忍着火气。
“一定会,不仅高考会恢复,而且分田到户,让老百姓随意养牲畜家禽,随便买卖,只要能赚钱能过好日子,不违法犯法,我们国家都会大力支持。”
沈力的话犹如惊雷震耳,让支书愣在当场,好一会儿,他从震惊中回神,“你这孩子胡扯什么呢!”
“支书,还是那句话,你如果不信,咱们走着瞧。”沈力说着顿了下,“眼下,来凤的事,听他的错不了。”
支书抽着烟袋,一张脸皱着不说话。心里想的是,难道沈力在北京的父母知道些中央的什么风声。
沈力回到屋的时候,杨絮正点煤油灯。
“醒了?”沈力愣了愣,“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出去,我就趴窗边光明正大的听。”杨絮说完抬眼看他。
沈力,“……”
杨絮拍拍自个旁边,“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