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淡然道:“倘若脆弱到能摔碎蛋壳, 那这只雌虫根本没有出生的必要。”

曲夏本来在伸手够床头柜上的零食,闻言, 果冻啪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他有点震惊:“什么叫没有出生的必要?为什么这样说?”

曲夏有不少学医的同学,也见过妇产科保温箱里的小婴儿,每一个新生的小生命都稚嫩又脆弱,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如果有先天不足的宝贝,有时候整个科室上窜下跳,医护们精疲力竭,只为了将这些孩子从死神手中抢回来。

但现在,艾尔文却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说“没有出生的必要?”

艾尔文不明白雄虫的激动从何而来,依旧语气平静:“雌虫的生长环境严苛,脆弱的雌虫活不到成年,我们生来强大,弱者理应淘汰。”

这几乎是所有雌虫奉行的准则。

曲夏的眉头一点点蹙起来。

他想起了艾尔文家那些变态的家规。

上将身上有种诡异的矛盾感,他本人严守规矩,事事力求最好,曲夏从希尔芙的口中得知,上将还养过一个叫诺维尔的,也是规矩死板,不肯行差踏错一步的性格。

可是对着洛克,那个垃圾星上来的小雌虫,上将又出奇的放任,似乎在竭力弥补着什么。

曲夏想,其实艾尔文知道,知道他的规矩会让小雌虫痛苦,他不想那样,他对前一个孩子心怀愧疚,但是整个世界的规则压在他面前,世代的规训回荡在耳边,他只能重复着,一遍遍的用这些家规压制着幼崽……或许就像他小时候遭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