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别哭,不然伤口恶化,我还需要再为你医治一次。”十七的娘的声音冷冷的,眼神不善,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病患。
玉珏如何能止得住,他知道他对他的好,已经是他感受的最好了,可原来是他心胸狭隘,只能看见那一点好。
他泪意汹涌,产生的后悔比伤心更加来的汹涌澎湃,将他心脏攥紧,一呼一吸都能感觉到揪心的疼,吸入肺中的呼吸似刀子一般,割着他的血肉。
他疼的忍不住蜷缩起来,手上的信封被泪水沁湿,模糊了字迹,那像是剥开心扉的文字,就这般成了晕染的黑团,可是那带来的疼痛却不曾消失半分。
十七看着床上大病初醒的男人,捂着胸口,似支撑不住的倒在床上,失声痛哭,原本就体力不支,不过半个时辰,便哭晕了过去。
十七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棘手,殿下让她一定要救他的,她不能失信了。
玉珏在十七妙手回春之下,在当天晚上才醒来,吃了一碗药膳,那封信已经不见了,他也不想问了。
原本就沉郁的性子越发沉迷寡言了,常常看着窗外槐树便是一天,一言不发,恍若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子,行尸走肉不过如此。
“人死不能复生,已经一个月了,你节哀顺变吧。”十七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真的很怕再这么瘦下去,他那些昂贵药材都白用了。
“殿下绝对不想看见你因为他,思念成疾的,只有活下去,才是对殿下最大的惦念。”十七安慰起人来,也是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感情。
玉珏眼珠子动了动,长久不说话的嗓子,干涩得像是千百年的老树皮的:“他说要我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