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骆海喘着,想去看陆问景的伤。那一棍太重,听声音应该伤得不轻。
陆问景摆了摆手,“只是一点小伤,你不用管,我会报警处理的。你快去考试,还来得及。”
他从西裤兜里掏出骆海的文具袋,递出去。
骆海这才想起来这个被他随手丢在墙边的文具袋,“你一直偷偷跟着我?”
陆问景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 ,“嗯,总感觉不放心,就偷偷跟过来了。”
这话确实不假,骆海走后,陆问景右眼皮子一直跳,心里怎么都不踏实。这种感觉就像是妻子受伤、孩子被人抢走那天,那天陆问景在办公室里也是心里堵着,总觉得不安。
所以当这种感觉重新出现,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出来沩ьó魭xΙǎΖéИgyUeζiǎиg整粒找骆海了,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小子就让人一棍开瓢了,还怎么参加考试。
考场外响起广播,提醒考试即将开始,还没进入考场的考生尽快进入考场。
骆海看了一眼时间,“你会失望吗?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好学生,我在这里读书时经常跟人打架。”
陆问景笑了,眼尾的纹路都飞扬起来,“傻小子,怎么会?不就是跟小流氓打架吗?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咱们两个空手就能打赢他们。可惜我年纪大了,只能替你挡那一下,再拉着你逃跑了。”
陆问景看着骆海,很认真地说:“他们就是不想让你考试,但是你要考上最好的大学,永远离开这里。快进去吧。”
“今天,谢谢你。”
骆海拿着文具袋,转身离开。
学校大门口的伸缩门本来已经要合上,看见他来,又为他打开。
一直到他跑进校园,陆问景都望着他的身影。
少年疾驰的身影,彷佛是要奔往更远的未来。
陆问景想,他的孩子从今以后只要放心大胆的往前奔跑就好了,其他的任何事,都将不再是阻碍。
“嘶…”肩膀上的伤这会儿才开始疼,陆问景撑着地站起来,想找个阴凉地歇会儿。
“你好,请问你是来送骆海的吗?”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还扶了他一把。
陆问景凭感觉并不认识他,“您是?”
“我是骆海以前的班主任。”中年男人笑了笑,“我刚刚看见骆海进去了,进去之前还跟你说话,我就猜你是他的资助人吧。”
“哦,老师您好。”陆问景一听是骆海以前在山南镇的班主任,立马更加尊敬起来。班主任大概是看到他送骆海来考试,就误以为他是把骆海接去城里读书的资助人。
对此,陆问景并没反驳,他总要有一个身份,来听听骆海这些年的经历。
班主任说:“骆海现在的变化真大呀,我刚差点不敢认,他整个人的气质比原来明朗很多。”
“是吗?那他以前什么样儿?”陆问景觉得骆海现在话就挺少的,难道以前更沉默吗?
班主任叹了口气,想想骆海的事,只说:“一言难尽,这孩子身世挺坎坷的。”
外面太阳很毒,热空气蒸着人。陆问景环顾四周,瞧见一家饮品店,便问:“老师你现在有没有时间?不如咱们去那家饮品店坐坐?关于骆海以前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的。”
“当然可以。”班主任说。
饮品店这会儿人不多,陆问景找了一张靠近空调的座位坐下,点了两杯柠檬水。
冷气吹散了盛夏的炎热,两人相对而坐,班主任虽然只是骆海的高中老师,但当初骆海辍学的时候,他去村子里问了村长,因此骆海的情况他基本都知道。
他便从骆海刚来到自己班上开始讲起,说骆海的成绩、性格,讲他当初为什么错过一次高考,再说那个和骆海相依为命的爷爷,以及祖孙俩在山上居住的岁月,还有骆海是如何被捡到的。
下午的数学考试持续两个小时,他们便在饮品店坐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