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什么时候那么爱哭了?”骆海把他搂在怀里,大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
乔荆玉说:“我这是喜极而泣。”
他本来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只怪今天触动情绪的地方太多。
“骆海,你还记得吗?那天在火车站,你问我,如果我爸妈一直不同意怎么办?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两人依偎在一起,乔荆玉握住骆海的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他们怎么反对,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好。”骆海垂下头,在乔荆玉额角落下一个吻,简短有力的回答一诺千金。
其实他心里有愧,因为他曾说出的那句“分开”。他自以为是的想为乔荆玉好,担心他承受不住任何压力和伤害,但乔荆玉早已成为比他还要勇敢的人。
乔荆玉抬起头,仰面看着骆海,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交错的鼻息挑起炽热的试探,难得只有他们两个的空间,又是这么暧昧的姿势。他微微张着嘴巴,唇珠还有未消的红肿,像是无言的邀请。
骆海扣住他的后脑,偏头吻上去。
一时间,空气也变得热起来,室内只能听到乔荆玉艰难的呼吸声,像是要断气一般。
陆问景本想看看他们吃好了没有,没想到误入撞见这一幕。他捂着眼,转身和夫人直摇头,两人悄声离开。
看来不仅是吃好了,还吃得挺饱。
“不行!”陆问景一拍沙发扶手,“回头你得跟骆海说说,乔乔刚做完心脏手术,他们两个…”
他比了比两个大拇指,似乎是难以启齿,“能不能长时间这样啊?太激烈了吧…”
陆夫人霎时脸红,觉得陆问景没有个长辈样子,“你怎么一天天净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我这也是合理猜想好不好?乔乔现在得静养,他心脏受得了吗?”
他这么一说,陆夫人也担心了,“那你回头跟儿子说说吧,让他注意一点。”
“别太激烈了…”
陆夫人弱弱地说。
大约过了一刻钟,骆海带着乔荆玉从餐厅出来,乔荆玉云里雾里,还有点站不稳。
陆问景瞥了一眼,他儿子自己倒还是人模人样,一脸淡定,只是乔荆玉嘴唇鲜红,胸前的衣服乱皱皱的。但是当着两个人的面,他们做家长的也不好多说,只能回头另找机会了。
陆夫人也立刻明白,原来乔荆玉嘴角的红肿不是上火,而是她儿子弄的…亏她还让人炖了去火的梨汤。看来该下火的不是乔荆玉,而是另有其人…
饭后,骆海送乔荆玉回家。
陆问景和陆夫人也亲自跟着。
乔荆玉这一趟出来,没跟家里任何人打招呼,家里大人不知道怎么着急呢。陆问景自己也是做父母的,在这一点上很能感同身受,这孩子必须得送回去。
尽管陆问景觉得,两个年轻人谈恋爱,他们做家长的不应该多加干涉,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骆海已经把人领到家里来了,他们不能不表态。
其实陆问景在找到儿子以前想过很多次,如果儿子能平平安安在他身边长大,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是早恋的年纪,指不定有多少烦恼等着呢。
现在真的到了这一天,倒也没有干多么混账的事儿,就是领了个男孩回家。
就也…还行吧。
他们四个人开一辆车,乔荆玉和陆夫人先上了车,骆海和陆问景坠在后面。
骆海侧头看看身旁的父亲,恍然间有一种自己闯了祸,需要家里大人出面摆平的感觉。记忆中很小的时候,他被同学打了,他还手把同学的脑袋打破,那家人找到学校,学校老师把爷爷也叫来了。
那天具体的情形不记得了,只记得对方的父亲十分暴躁,母亲特别泼辣,冲上来要揍他,说他是“野种”“没人要的”,爷爷牢牢把他护在身后…
“爸,谢谢你。”骆海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