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冯道倒是很痛快,十分周全地说:“小郎君如今已经六岁,身体正好到了可以习武的年纪了,小郎君可以央求监国为小郎君择一武将为师,以小郎君的家传,想必不用几年就能出师,到时就可以到军中历练。”
林从听了记下,不过想到也不能光学武啊,文化课还是不能丢的,就仰着头问:“那林儿学武时,能同时跟着先生学文么,先生博古通今,林儿很是佩服。”
冯道听了一愣,“小郎君还没有启蒙么?”
“已经开蒙了。”
“那小郎君肯定已有授业恩师,如何还能让冯某启蒙。”冯道不解。
“本来有,可很快就没有了,”林从无奈,“给我启蒙的是药先生,因为先前我爹起兵时没有及时跟随,昨天我爹派人去藩镇接家眷,名单上没有先生,看来先生被落下了。”
冯道是认识药纵之的,听了有些同情,“纵之那性子,这事也未必怪他。”
“对啊,先生有选择强迫症,做事本来就犹豫,这事又是跟着掉脑袋的事,他犹豫个一日其实也很正常,可我向我爹求情,他爹也只是不怪罪他,却也没招他入京,唉——”
“你去替你先生求情了?”冯道随口问。
林从叹气,“要不还能怎么办,又不是早不知道他那犹犹豫豫的性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自己的先生出了错,做学生的哪能置身事外。”
冯道看了林从一眼,难得松口,“若小郎君只是想读书,监国允许,下官倒是也能抽出闲暇教小郎君识些字。”
“真的,你答应了!”林从惊喜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冯道居然真愿意教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