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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立刻好奇地说:“先生快讲讲。”

冯道放下茶盏,“孔循这个人,他是前梁旧臣,经先帝,又到现在,已经三朝,他不但没有被清算,还步步高升,本来就是识时务的人。

陛下登基后,他依附安重诲,是知道自己身为降臣,原来不是陛下的人,恐不被信任,所以选择辅佐安重诲。

从陛下登基到现在,孔循对安重诲也算是尽心尽力,要不这次安重诲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话被坑。”

林从听了不解,“先生说孔循之前对安重诲尽心尽力,那他为啥突然反水?”

“我曾听孔循私下劝过安重诲,说‘公乃陛下心腹,荣宠非他人能及,何必掺合陛下家事’,所以我猜,孔循应该是不赞同安重诲掺合进夺嫡,尤其是帮二皇子。”

林从皱眉,“安重诲帮着二哥对付大哥确实不对,可安重诲一直拿孔循当心腹,更是许多事上都力挺孔循,孔循却因为这事就突然插安重诲刀子,有些过吧?”

“安重诲对孔循确实不错,可孔循也替安重诲干活,孔循跟着安重诲,是想升官发财,安稳过日子,现在安重诲眼看在帮二皇子的路上越陷越深了,孔循怎么会愿意再跟下去。

可安重诲是枢密使,孔循是枢密副使,孔循当初又是安重诲举荐的,他已经被钉在安重诲一系上,他若是想全身而退,哪那么容易,可巧就在这时,三皇子选妃了。你说孔循会不会动心思。”

林从摸摸下巴,“所以孔循之所以截胡,既是为了和安重诲决裂,从安重诲一派中抽身而退,又为了能让自己和我爹成为儿女亲家,我爹哪怕不喜,但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也得善待三哥的岳家。”

如今看着只是为了让女儿当皇子妃就丢了枢密副使好像有些不值,可长远看来,利远大于弊。”

冯道伸了个懒腰,“好了,今天课就上到这吧,最后送你一句话,不要觉得有点恩惠于属下,属下就会肝脑涂地以死回报,这种事只存在于话本,大多数人,只是本分的干活,想凭一点小恩小惠,让人提着一家老小性命为你卖命,哪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