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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扶着王氏到榻上坐下,拍拍王氏的手,“娘不必担心,还有我呢!”

王氏松了一口气,“外面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林从在下首坐下,“朝廷的大军在凤翔大败,杨思权归顺了潞王,王思同被俘,张虔钊带剩下残军逃到了西南,整个联军几万兵马,现在全都落入了潞王之手,以潞王领兵的能力,不用几日就会收编完这些大军,领着大军来洛阳。”

王氏捂嘴,“前几天不还打得好好的么,天天捷报,怎么战局突然到了这样?”

“打仗这事,本来就是瞬息万变,尤其战局紧要时,一仗就够定乾坤的了,如今朝廷因为兵败方寸大乱,两个枢密使平日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可真打仗,指望不上这两个,听说潼关的将领也都没抵抗,朝廷如今又派不出兵,我看是不用指望了。”林从面对王氏,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就直接把现在朝廷面临的情况说了。

王氏听了震惊地说不出话,“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不过娘您也不必太担心,说到底是李从厚和李从珂两人争天下,都是爹的儿子,谁上位都和咱没关系,娘昔日对李从珂也不错,李从珂就算打到京城,当了皇帝,对娘您也没什么影响。”林从安抚道。

王氏拍拍胸口,“这倒也是,只是从厚这孩子平时也不错,谁能想到他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从知道这一世他娘和李从厚之间没了王司衣的事,关系还不错,毕竟李从厚无论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在明面上对两宫太后太妃都很尊重,他娘现在同情李从厚也在情理之中。

“这件事,说到底是李从厚和两枢密使操之过急,削藩这事,不是不能做,可宜晚不宜早,李从厚如果等自己登基七八年,掌了朝中大权,帝位稳住了,再动手,李从珂不过是一藩镇节度使,还不是想怎么揉搓怎么揉搓,说到底,他心太急了,也太容不下人,才有今日之祸。”

王氏听了也感慨不已,“你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