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想,帝王最后赐给他一杯毒酒,其实是让他解脱了。
他太痛苦了,家里就他一个人还活着……
要不是他还是摄政王,还有大翎压在他肩上,得他扛起来,估计他都支撑不到那时候。
姜月耳力还是挺惊人的,尤其是这夜深人静的大半夜,外面稍微有点响动她都能听见,她便睁开了眼。
细细听了一下,感觉不像是有贼来了,倒像是家里谁起来了。
她这才起身,轻轻打开房门,从房间走了出来,刚立在走廊里,便看见堂屋门口,台阶上,月光下,薛琰一只手搁在膝上,一只手按着眉心,但眼睛似乎又在定定看着天上大半圆的皎月。
白日里感觉还不大,但此刻,可能是月光太过于清冷,让他整个身板显得更加单薄。
有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的孤寂感。
也有一种他正在深渊,却没人能拉他一把的感觉。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薛琰见她过来了,也不惊讶,只压着声音挺抱歉的道:“我就出来坐坐,没想到会吵醒你。”
“没事。”姜月一点不在意,还在他旁边坐下了。陪他看了一会月亮,她才淡淡道:“你心事好像有点多。”
薛琰微笑道:“是有一些。”顿了顿,人怅惘起来,神情都有些悠远了,语气也有点缥缈了,“但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