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然不是宣徽使,程怀瑾根本不认识你,你去看什么?”

李谌才不会说,其实是因着自己吃味儿。那个程怀瑾,嘴巴又甜,又会做事儿,长得还不错,若是阿觞哥哥出去玩,把心玩野了怎么办?

正说话间,鱼之舟走进来道:“陛下,这是沧景节度使从驿馆送来的请帖。”

“请帖?”李谌道。

鱼之舟看了一眼刘觞,道:“是送给侍郎大人的。”

刘觞立刻来了精神,蹦蹦跳跳走过去,拿过请柬拆开来看,道:“程怀瑾和程轻裘请我去喝酒哎!”

李谌黑着脸道:“请你?”

刘觞如今的身份是户部侍郎,可不是三年前的宣徽使,按理来说程怀瑾和程轻裘应当不认识他才对,却突然请他去驿馆喝酒,这听起来十足的奇怪。

刘觞跃跃欲试:“谌儿,我要去喝酒了,你乖乖在家里等着。”

李谌否定道:“你身子才好。”

刘觞道:“正是因着身子好了,才要出去浪呢!”

“嗯?”李谌发出一个单音。

刘觞立刻改口:“出去玩!”

李谌没法子,知道刘觞这几天养病,憋得太狠了,又是心疼刘觞,又是心酸自己,最后只好松口道:“快去快回,不许喝太多酒,宫门下钥之前一定要回来。”

“嗯嗯!”刘觞欢快的答应,一溜烟儿跑走了。

李谌看着刘觞跑出去的背影,挑了挑眉。

刘觞到了公车署,刚要选一批车马出宫,公车署的小太监殷勤的走过来,道:“侍郎大人,陛下恩典,请侍郎大人坐这辆金辂车出宫。”

刘觞一看,这不就是自己以前的金辂车吗?三年前宣徽使死于大火,金辂车又被李谌收了回去,如今是李谌的御驾。

刘觞很是怀念自己的小金辂,当即不疑有他,登上车子,刚一上去,竟看到车子里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谌儿!?”刘觞瞪着眼睛去看对方。

无错,是李谌!

李谌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简练的劲装,包裹着肌肉流畅的身躯,挺拔而禁欲。

刘觞震惊的道:“你这是……”

李谌一笑,道:“小人驾士,伏侍侍郎大人。”

刘觞仔细一看,李谌穿的还真是驾士的衣裳。

李谌朗声道:“出宫。”

金辂车的驾士立刻发车,往大明宫丹凤门而去。

刘觞道:“你不是驾士吗?为什么不去赶车?”

李谌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朕……不会赶车。”

刘觞:“……”那你打扮成驾士干什么!

二人到了驿馆门口,李谌这般打扮,根本没人注意他,更没人会想到这个年轻的驾士就是当今天子。

刘觞带着李谌大摇大摆的走进驿馆,来到沧景节度使下榻的院落,宴席已经摆好了,有人引着刘觞二人进入屋舍。

程怀瑾没有穿介胄,也没有穿官袍,毕竟是私人聚会,一身淡紫色的宽袍,衬托的程怀瑾温柔而明媚,高挑清冷的气质,让人一看便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