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给自己父母供的,大年初一那坟地放了一夜的碗自己回到了陈家,姚金枝多少有些愧疚。
“婶子……对不住,这大过年的……”
“哎,说什么呢,自家的碗别人好心给咱们送回来,这是喜事,说明咱们今年一整年,都有饭碗端,定然不会和往年似的饿肚子。”
大过年的谁也不想看着一张哭丧的脸,姚金枝将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也扯出一个笑。
陈栓柱伸了一个懒腰。
“娘咱们热一下饭吃吧,一会儿三叔家的孩子们该来了。”
陈霖骁的父亲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可陈家二弟早早夭折并没有什么子嗣,只剩下陈家老三这个弟弟,往年都是这位三叔家的孩子过来给宋氏拜年。
所以他们上午也都不出门,等着小辈的给宋氏拜完年留他们用过饭,下午他们兄弟两个才去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里走个过场。
宋氏望了一眼大门外,突然叹息一声,“做饭吧,吃过饭你们兄弟就去拜年,不用等着了,老三家的孩子今年未必会来。”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不懂,但陈霖骁前生浸淫官场多年,自然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往年那些堂弟过来不过是看看他家的情况,顺便暗示明年抓紧时间还债。
去年他们已经将最后的饥荒还上,三叔家只怕躲着他们都来不及,更不可能和往年似的频繁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