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过了那股劲,可这份误会能让他们的相处自然些,秦妧也就没有否认,还轻轻哼唧了声,显露出疲惫。
想起妹妹有几次来月事时,在榻上疼得直打滚,裴衍忽然自责,一把将秦妧拉坐在腿上,“是我疏忽了,昨日不该让你饮酒。”
秦妧僵着不敢动,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兄长昨晚好不近人情。”
“那也有你的原因。”
“我将暮荷送出府了。”
“嗯。”除了府中几个亲近的人,其余人的去留,裴衍向来不关心。
见他如此冷漠,秦妧都不确定,有朝一日,若自己提出离开,他是否会出言挽留。
与之相处了数日,总觉得他是个忽冷忽热的人,能将冷萃和炽烈完美交融,更偏于凉薄。
路过一处打烊的木匠摊,摊主还没来得及收拾散落四处的木料,马车的轱辘压了上去,产生了厢体颠簸,秦妧顺势搂住裴衍的腰,窝在他怀里,纵使心中不断涌出惭愧,双手却没有松开。
不知她今日怎会这般粘人,裴衍若有所思,在回到侯府后,将老邵和魏妈妈传到书房,询问过后,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多心了。
许是这几日,闻氏有喜,母亲又拿父亲想要长子和长媳尽快生子为由,给她制造压力了。
深夜,书房内燃着连枝大灯,亮如白昼,裴衍披着一件墨蓝外衫,端坐书案前笔走如飞,心无旁骛。
被灯照射的身影映在轩窗上,清隽如画。
秦妧穿着坦领纱裙出现在内室门口时,一颗心狂跳不止,她扶着碧纱橱的镂空雕饰,不确定地问:“兄长要忙很久吗?”
锦官城呈送的奏折有几处疏漏,杜首辅委托裴衍修书一封,并差人连夜送至锦官城赵知府的手中,与其确认细节,也好准确无误地上奏天子。
裴衍抬眸欲言,却在瞧见女子的打扮时,微眯起凤眸,随后低头继续书写,“嗯,会很久,你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