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她第一次来了月事, 在裴衍的亲眼见证下。
她不知裴衍是否是从那日起, 对女子的月事有了别样的反应, 才会比她还清楚月事期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睁开惺忪睡眼时, 心头划过几分羞耻。虽事情已过了三年, 裴衍也未当面提起,可每每想起那时男子脸上诧异的表情,都有种出糗的窘迫。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透过半纱绡幌看了一眼漏刻,混沌的意识立马清醒,“怎么不叫我起来?”
掀开帘子,她穿上绣鞋快步走向湢浴。轻盈的身子没有一点儿被“摧残”的迹象,然,脚踏旁堆叠的寝衣却是痕迹连连。
寅时那会儿,裴衍虽顾忌她的月事没有动真格,但还是取了点儿好处。
见主子着急,茯苓小跑跟上,“是世子不让奴婢唤奶奶晨起的,说是会跟大夫人打招呼,今早可不用去请安了。”
秦妧停下步子,方松了一口气。大户人家讲究规矩,安定侯府更是如此,没有特殊原因,“请安”是雷打不动的。
迟缓下来,秦妧才低头理了理微敞的衣领,依旧是裴衍的寝衣,只不过换了一件新的。
茯苓不敢乱瞧,笑着打破尴尬,“魏妈妈刚刚让人来过,吩咐奴婢今日去往城南的几家铺子,为奶奶去取特定的布料和珠宝,再请奶奶去往绮绣阁,由一位巧匠为奶奶量身定做。”
秦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如雷贯耳的绮绣阁阁主,曾是工部的左侍郎,皇后那顶精美绝伦的凤冠就是出自他手,可这样一位能工巧匠在致仕后,很少有人能请得动他。
不知裴衍与此人的交情如何,但足够秦妧为此事动容了。
“世子几时离府的?”
茯苓一边服侍秦妧梳洗,一边笑着回答:“寅时中段,还被老管家催了几次呢。奴婢也是第一次瞧见世子匆匆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