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可到此刻,这几处也无消息传来,说明二爷还躲在暗处。”
裴衍放下瓷盏,向后靠在车壁上,目光透过拂动的车帘,看向了北边境。
“给承牧传话,让他带人在去往湘玉城的几条路上设障。裴灏身无分文,跑不了多远。”
魏野恍然,湘玉城是安定侯驻兵的边关城池之一,二爷在入不了皇城的情况下,最可能投奔的人就是父亲啊!
拍了拍脑门,魏野赶忙钻出车厢,让随行的心腹前去送信。
寅时中段,裴衍推开农舍正房的门,看向歪歪斜斜的桌椅板凳。
看样子在丑时末,这里发生了恶斗。想起裴灏吞下润喉糖的一幕,裴衍冷哂一声,自己这个乖戾的弟弟,在短短十几日的软禁中学会了忍辱负重。
魏野走进来,“世子,再耽搁下去,恐会误了早朝。”
勾起一把圈椅扶正,裴衍随意落座,静静转动起食指上银戒,绯色官袍与渐渐冉起的晨曦相互融合,更显瑰丽。他命负责照顾裴灏的老汉去准备膳食,又拿出自带的龙井,慢悠悠沏起茶,“替我去跟吏部告个假。”
听罢,魏衍浑身止不住地激灵。世子向来守时,从不会因私事耽误了朝事,今日这般,必是动了薄怒啊。
与此同时,竹林外十里坡,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不分伯仲。
不远处,看着愤怒到极致的裴灏,承牧慢慢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刀柄,叫停了正在打斗的副手。
鄣刀出窍,势不可挡,不过十招,就将杀红眼的裴灏抵于了刀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