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妹妹都一向严肃的裴世子从未哄过女子,他看向秦妧略施了粉黛的娇俏脸蛋,试着道:“昨夜是我话重,抱歉。你有多难过,或想要什么作为补偿,都可与我说。”
秦妧的情绪虽处在酸涩中,但没忘记自己的处境和欲念。她要的是敬成王府鸡犬不宁,不是想想的那种。既然裴衍能助她达到目的,何乐不为呢。
她也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譬如,打从一开始入京寻父,为的就是自己,从未有过感恩的心。
“若兄长肯割爱,将今日那两名隐卫赠予我防身,我将感激不尽。”
提出这个要求时,她表情木木然,眸光却冰寒。
善于洞察人心的裴衍怎会捕捉不到她情绪的变化。玉质的手伸了过去,轻轻扣住她的腕子,温声道:“我送你十人,直属于你,不受我指令。但出了事端,无需焦急,由我兜底。”
秦妧诧异转头,迎上灯光中男子清润的眼,违心问道:“我要那么多隐卫做什么?”
她是渴望拥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多多益善,但还是要以欲拒还迎的形式掩饰住欲/望。只因,在不确定包括公爹和裴衍在内的侯府之人能否因她与敬成王府决裂前,她不能主动挑拨他们的关系,进而流露出报复心理,毕竟她是靠着肖逢毅攀上侯府的,不能让侯府的人认为她忘恩负义。
而忘恩负义者,是会被侯府丢弃的。
并不知晓肖涵儿辱秦妧母亲的事,裴衍只当她与肖家姐弟起了小冲突。
“作为世子夫人,理应有些排面,几个隐卫而已,养得起。”
这种近乎纵容的语气,本该令秦妧感动,可她的耳畔不断回响起裴衍昨夜略带讽刺的问话——
“你每晚就只会劝我歇下吗?”
是啊,除了照顾他的起居,劝他多多休息,自己还能回报给他什么呢?
想了想——
他似乎很喜欢她这具身子,就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