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承牧等在外面,他没问什么,走向葫芦门,绯色官袍迎风翻转,露出阔步而行的一双长腿。
承牧跟在斜后方,讲起夤夜的事。
拂晓时分,天色靛蓝,却不及裴衍眼底的幽色浓郁。
坐上马车,承牧肯定道:“我已让人暗中监视着那边的动静,世子若想控制二爷,可强攻取之。”
“不必了,已惊动了父亲,没有再动干戈的必要了。”
“那二爷会不会”
裴衍转动着食指的翡翠银戒,淡淡道:“我倒有点期待他的反击了。”
巳时刚过,杨氏就将秦妧请了过去,与她商量起拟邀的宾客,“也不算正儿八经的设宴,就是请宾客来热闹热闹添添喜气儿,你看这名单,可有遗漏的?”
秦妧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并未在上面发现敬成王府的人,想是婆母考虑她现在脉象不稳,不想让敬成王府的人来添乱,亦或是经历上次的事,两家人已出现裂痕,倘若公爹不出面做和事佬,关系就渐行渐远了。
将名单放在桌上,秦妧莞尔,“没有遗漏。”
杨氏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无奈道:“你们父亲知道后一定会很欣喜的,他啊就盼着时寒有子。”
秦妧抚上自己没有任何动静的小腹,眸光盈盈暖柔,迷茫渐渐消散,留下的皆是欢喜。可一想到裴衍昨夜的问话,她就又开始迷茫了,或许、或许她是也心悦他了吧,否则怎会对这个小生命愈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