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霖费力爬上来时,裴衍刚要将他抱起,小家伙嘟起嘴,一副戒备的模样,绕过他直扑向秦妧,“娘娘娘”
秦妧抱起雪霖,埋怨地睨了男人一眼,“瞧你把儿子吓的。”
父子俩上一次分别时,雪霖才四个月大,时隔了将近一年,早已不认得自己的生父,加上适才的“惊吓”,这会儿委屈巴巴地,一劲儿往秦妧怀里钻。
可再委屈,也没丢下手里的包袱,富有守财的意识。
小家伙被养得很好,胖嘟嘟、白净净,可越是这样,越会让裴衍自责。从孩子出生起,自己就一直分/身乏术,将担子都推给了妻子。
想到此,他慢慢走到床边,附身撑在秦妧两侧,盯着她的盈盈剪眸,认真道了声:“辛苦。”
秦妧抱着雪霖摇摇头,与他额头抵住额头,“没有你辛苦。伤好了吗?”
“痊愈了。”
被夹在中间的雪霖诧异地扭头,皱起两道浅浅的眉,与裴衍对视。
别看他还是小孩子,却能从长辈的口气中察觉出些许的情绪。
裴衍拍拍他的屁墩,转身下楼,去传膳食了。
秦妧从雪霖手里拽出包袱,抱着他走到敞开的窗边,俯瞰鹅卵石铺就的永道上如松如篁的男子,“乖宝,他是爹爹,爹爹裴时寒。”
雪霖指向窗外的男子,“咿咿呀呀”起来,对陌生的男子和环境充满好奇。
裴衍于夕曛中抬头,望着云髻雾鬟的妻子和乖巧软萌的儿子,空缺已久的心终于被填满。
他找到衙门中的师爷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师爷满脸堆笑,很快拎来一个小巧的摇摇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