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自然不能留用,但承将军了解湘玉城的大小事务,又勇不可挡,确实适合总兵一职。任人唯贤,还请庄尚书在圣上面前,替承将军多多美言。”
都是老狐狸,兵部尚书怎会不知肖逢毅的心思,无非是为了排挤掉朝中的对手,说了些违心的话。如今承牧深受天子重用,大有扶摇直上之势,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于肖逢毅而言是个不小的障碍,他自然希望承牧留在地方。
“王爷说的是,但此事还需圣上定夺,下官也只是起到提议的作用。”
早听裴劲广说过,兵部尚书是个油盐不进的老匹夫,果然不假。肖逢毅朗笑,轻轻拍了拍兵部尚书的肩膀。
两人站在把守森严的城门前谈笑风生,路过的年轻官员们纷纷颔首示意,足见两人在朝中的威严。
肖逢毅也是在被便宜女儿摆了一道后,才深深意识到,人心不可靠,势力才是最牢靠的,故而,在攻打昔日的好友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得到了名与利,也赢了一场翻身战。
次日一早,秦妧醒来时,发现身侧无人,连小床上的也空空如也。她趿拉上绣鞋走到窗前,探身向外望时,被碧空桃蹊的景色所吸引,而她最在意的两个人,正嵌在草木竞秀的画幅中,牵手漫步着。
一大一小,皆是一身霁青色长衫,超逸颀然。又似乎,任何人与裴衍站在一起,都能熏染一些秀逸洒脱的气韵。
秦妧浅咳一声,引得甬路上晨步的父子俩同时抬头。
见到娘亲,雪霖握着裴衍的手颠了颠胖嘟嘟的小身板,咿咿呀呀,手舞足蹈,没了适才的恬静。
秦妧笑了笑,走进雾縠之中,简单洗漱,之后步下旋梯,与父子俩一同沉浸在暖阳花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