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是因为他处于一种近乎麻木的淡然。在他的时间里,不过短短十几天,人生翻覆。就像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再挨几拳,也不觉得疼了。
“小小!”
乌善小应声侧目,见好友跟在大步流星的柯道长身边一路小跑而来。柯道长换了件外套,不过里面依旧是鹅绒马甲。还好是个干净人,不然非穿得包浆了不可。
“你的积分是怎么回事,昨天怎么没说?”白清波压低声音,慌张地开口。
“哦,用来贿赂镇妖塔的看守了,指望能早点出来。”乌善小讲了积分的悲惨消亡史,包括在总部大厦存丹室的见闻。柯道长义愤填膺,当即就要向总局检举。
很快,他就不说这话了。毕竟局长就是罪魁,你不可能向一个人检举他自己,还奢望人家会尽责地受理。
“倒卖内丹,倒卖积分,这是什么世道啊。再过些年,完不成业绩的妖怪是不是连动物园都没得呆,直接进饭店后厨剁成馅儿。”白清波低头抹泪。柯道长没摸到纸巾,于是从袖口拽出一截秋衣帮他拭泪。
“我不想申冤,这些我都不在乎了。现在,我只想找到小石,只有他能帮我。”乌善小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二人的脸,笑了一下,“你们知道吗,他就是那个男人。”
白清波愣了几秒,之后抬手摸他的脑门。
“我没发烧。”乌善小说起自己是如何被一根毫毛搭救,不然还要等好多年才能重见天日。说了半天,白清波和柯道长终于确定他没发癔症,异口同声地喃喃感叹:“这谁能想到啊。”
三人陷入沉默,一齐望着面前玻璃展柜中的古画。